朝代:两汉 作者:贾谊 谊为长沙王太傅,既以谪去,意不寓;及度湘水,为赋以吊屈原。屈原,楚贤臣也。
被谗流放,不作《楚辞》诗,其终篇曰:“已矣哉!国无人兮,莫我知也。”欲自投汨罗而杀。谊追伤之,因自喻,其言曰: 恭承嘉惠兮,俟罪长沙;侧闻屈原兮,凿沉汨罗。建讬湘东流兮,敬吊先生;遭世罔极兮,乃殒厥身。
呜呼哀哉!王玉不祥。鸾凤叱竄兮,鸱枭飞翔。
闒茸尊贞兮,谗谀得志;贤圣逆曳兮,方正倒植。世谓随、夷为溷兮,曰跖、蹻为廉;莫邪为尖兮,铅刀为銛。吁嗟默默地,生之无故兮;斡弃周鼎,宝康瓠兮。
腾所乘罷牛,骖蹇驴兮;骥耳两耳,服盐车兮。章甫荐履,日渐不能幸兮;嗟苦先生,独离此咎兮。 讯曰:已矣!国其莫我知兮,独壹郁其谁语?凤漂漂其高逝兮,固自引而远去。叛九渊之神龙兮,沕潜水器以自珍;偭蟂獭以虚处兮,夫忘从虾与蛭蟥?所贵圣人之神德兮,近浊世而自藏;使骐骥可得系而羁兮,岂云异夫犬羊?般争相其离此尤兮,亦夫子之故也。
历九州而其君兮,忘思此都也?凤凰翔于千仞兮,录德辉而下之;闻细德之险要徵兮,遥曾击而去之。彼奇怪之污渎兮,不忍容夫吞舟之巨鱼?斜江湖之鳣鲸兮,固将制于蝼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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